在春天里

早春就像潑婦一樣放肆，短時間溫度就從零下好幾度飆到零上20度，讓你感覺春天一下子就來了，其實沒那么簡單，它會不停的折磨你。去年的寒冬讓我栽的茉莉花和芒果樹全部凍死，面對死亡我只有嘆息，只好從頭再來。截止到目前我已分三次在白山買回板栗、核桃、枇杷、桂花、白楊等樹苗。想買家臘梅、芭蕉和梧桐樹，每次去都沒有賣的，不免有些失望。
　　
　　小院不足50平方，廁所占去七八個平方，院子里還疊放著兩塊多余的樓板，除去走廊和墻滴水坡，剩的面積真的不大。兩棵柿子樹和梔子花已經生長了十幾年，去年栽了三棵撇果樹和一棵板栗樹；地面長滿葉子肥大、健壯、耐寒的餅子花，地下多處是洗澡花的根塊。怎么栽樹讓我傷透腦筋，紙上談兵的事我做不好，實干考慮不周全又是我的強項。
　　
　　動手干，先將那棵最大被螞蟻囚死的撇果樹扳倒，搬走，再把兩棵活的撇果樹挖掉，放到墻邊。這種樹可能特別喜肥，長的真快，去年手指粗的今年有小胳膊粗，鍋鏟把粗的今年有大胳膊粗，連土帶樹每棵有百八十斤。
　　
　　喊來弟弟和大侄子將樓板狠狠的移到墻邊，被壓在樓板下的金銀花和枸杞子等估計很快會枯死，管不了許多。將蜀葵移的移、鏟的鏟、也顧不了許多。平整土地，填平院子中間的水溝，增加可用面積。望著狹小的院子有點感嘆，那些蠻橫、奸詐、巧取豪奪的人，院子的面積用畝做單位，能栽上百棵樹，相比真是悲哀啊。
　　
　　前天上午到街上吃喜酒，飯局排在下午，很無聊，閑逛，發現有一個老頭還在賣樹。三十塊錢買了兩棵板栗、三棵桂花。立馬回來將遭到大多數人褒貶，栽在走廊上的三棵樹形丑陋的紫薇挖掉，栽上桂花。據說桂花水有毫深，有金桂、銀桂，月桂、丹桂，還有正宗和雜種，以狀態分有精神型和病秧子型。精神型長的快，葉子濃密；病秧子型葉子稀少，枝干有斑紋，長的慢。將三棵紫薇栽在預制板旁邊，這三棵花樹都嚴重的遭受螞蟻的危害，不知能不能成活。
　　
　　昨天有人謊報軍情，說有客來吃飯。我去買菜時又買了三十塊錢的樹：一棵板栗、一棵核桃、一棵枇杷、兩棵銀杏和一棵兩米多高的桂花；陽光下勞動很容易發熱，我脫掉羽絨服，脫掉皮背心，脫掉保暖內衣，光著上身忙活起來，忙到下午一點才吃飯。飯后應邀用電瓶車拖著弟弟到到巢湖邊的環湖大道上轉了一圈，回來繼續忙。將栽在弟弟家廚房屋基框的老何首烏，一棵紫玉蘭和一棵銀杏挖出，銀杏移栽在死去的板栗樹邊，首烏和紫玉蘭移上來栽在我家小院。首烏這種東西好像墻里開花墻外香，老根塊上沒什么藤子，外面的墻上、樹上的藤子一層，我經常思考為什么會這樣，或許是媽媽為了種菜砍伐造成的。現在地下隨便拉一下都有長相丑陋、老成的小首烏；紫玉蘭花長滿花苞，帶土太重，手工搬有毫吃虧，我用電瓶車將它們拖上去。栽好樹，收拾一下院子已經月朦朧鳥朦朧了，新聞正在聯播。
　　
　　上午拖弟弟一家去白山買包，順捎帶又買了三十多塊錢的樹。這兩天天晴，賣樹的人很多，買的人少，價格比較便宜。買了一棵筆直的兩米多高的桂花，打算換下前天買的矮小的桂花，太小架不住熊孩子們蹂躪。又買了一棵板栗將去年那棵換掉，它或許水土不服，還買了八棵白楊樹。回來還沒到門口就早遭到約50米開外，三位精英型老嬸媽們的譴責，我要贊美她們的眼力。“龍馬馬二孬子天天賣樹，那么大小院子哪能栽的下”？她們以我買樹為話題，開始了柿子沒人吃，板栗不好吃的討伐話題。這些樹果都是我的最愛，人和人的差別真的很大。
　　
　　將新買的桂花和板栗樹栽上，把拔起的小桂花和板栗樹移到弟弟家的院子里栽；再將去年栽在弟弟家的那棵似乎怕澇怕旱的核桃移到他家廚房屋基框里，它或許最喜歡那里疏松且很深的黃土。出于對櫻花的喜歡和保護，將被很二的侄子用彈弓打破兩處皮的櫻花移上來。栽時又將昨天栽好，布局不合理的樹拔起重栽，就是這么追求完美的瞎折騰。
　　
　　下午將八棵白楊樹和十幾棵旅生的小樟樹栽到老屋基的空地上。這塊地四面都是敵人，我的院子也是他們的垃圾場，多年來他們一直堅持不懈的亂扔垃圾，什么都有，惡心又刺眼，很想大罵，張不開口。鞭長莫及，平時很少去管理，栽的樹很容易被破壞；院墻被惡意毀壞，院子和老屋基硬生生的被踩出一條丫字形小路。這些人對樹木破壞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兇狠的人隨便在哪里栽樹沒有人敢去破壞，本分、善良人的院子里都栽不住樹，這就是偉大的真理。感嘆之余忽然想起去年在昆山收集的無患子樹種和在對門墻根下洗澡花上收集的花籽，有空種下去；噢！還有那個有爭議的草咖啡或決明子什么的種子，給它們以生命，給自己以快樂。
　　
　　正月十三又上冶父山玩，在新修的臺階上，擦肩而過操安慶地區口音的老女人說有葛根。我向來喜歡這些有藥用價值又比較出名不容易見到的植物，在那一塊照樣拔出四條根塊，或許真是葛根。山里人也許會好笑，我真的不認識，稀罕的很。預報說21號有雨。上午將葛根栽下去，再將從秸稈和夾子上打下，約有兩斤的草咖啡籽和著洗澡花籽散在老屋的空地上和小院里。也許馬上就要離開家鄉，希望你們好運，以頑強的生命力不辜負春天，活的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