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巴煙雨里的振興詞:陜工學子尋脈記
安康訊 七月的秦巴山區,雨霧常鎖層巒。陜西工業職業技術大學 “鏈動安康 商貿筑夢” 實踐團的青年們,踩著濕滑的石階,先叩開安康博物館的朱門,再踏入香山村的密林 —— 他們要在玻璃展柜的文脈里、蜂箱嗡鳴的生計中,讀懂鄉村振興的細膩肌理。這趟暑期之行,如同一支婉約的詞,寫盡秦巴深處的綠色希冀與文化余溫。
博物館里的 “振興密碼”:蠶與斧的低語 玻璃展柜內,一枚 5.6 厘米的鎏金銅蠶正泛著柔光。漢代的紋路里,似乎還纏著當年西城(今安康)蠶農的指尖溫度。“這哪是文物,是老祖宗留下的產業經。” 實踐團隊長輕語,聲光電勾勒的秦巴秘境中,金絲猴的虛影掠過虛擬漢江,與展柜里的銅蠶遙遙相對 —— 兩千年前,它見證著 “絲綢之路” 的駝鈴;如今,石泉縣的桑田里,1.2 萬農戶正循著它的脈絡,讓桑葚果酒、蠶絲面膜漂洋過海,抵達 19 個國家的貨架。富硒土壤里長出的新故事,讓千年蠶桑手藝在新時代有了余韻。
轉至二層展廳,一柄 40 厘米的石斧沉默如碑。新石器時代的鑿痕里,藏著先民劈山開路的勇毅。不遠處,24 件南朝部曲徒附俑組成的商隊陶俑群,正以陶土的永恒,定格漢江 “黃金水道” 的喧囂:舵手引吭的調子似在耳畔,力夫肩頭的貨箱仿佛還壓著重量。戰國柳葉劍與楚式玉璧同柜陳列,巴人的悍、蜀人的巧、楚人的柔,在玻璃后交融成 “兼收并蓄” 的文脈 —— 這或許正是秦巴山區最珍貴的 “振興基因”。
南水北調展區的沙盤前,移民搬遷的微縮房屋與生態補償流程圖,把 “一江清水送北京” 的承諾寫得具體。退耕還林的樹苗、搬遷工廠的舊址,是犧牲,亦是智慧:當 “好山好水” 被鄭重呵護,終會釀成 “真金白銀” 的回甘。
香山村的 “蜜愁”:云霧里的生計 從博物館的文脈走出,實踐團的腳步踏入大巴山余脈的云霧。香山村的蜂場藏在密林間,150 余箱蜜蜂是張場長的牽掛。他掀開蜂箱時,蜜蜂嗡鳴著飛起,翅尖帶起的風里,裹著五味子與野菊花的清香。“凌晨四點查箱,天熱遮陰,天冷裹棉,一年到頭,蜜蜂比娃還金貴。” 張場長的指腹蹭過蜂箱木板,上面的刻痕記著采蜜的時節。
小屋內,玻璃罐里的蜂蜜正緩緩流淌,拉絲垂落如銀線,滴在紙上凝成琥珀色的圓。這是自然成熟的封蓋蜜,經三次過濾,雜質早已隨晨露散盡。年產 1 噸的蜜,90% 困在本村 ——20 多公里的山路,雨天能陷住三輪車,1 個半小時的車程,成了蜜香飄向山外的阻礙。“鎮上超市賣 40 元一斤,我這蜜要 70 元才保本,要么虧,要么等。” 張場長摩挲著罐口,語氣里的自信與無奈,像蜂蜜的甜與稠,纏在一起。
青年之策:讓蜜香隨文脈遠流 蜂場旁的石板上,實踐團的筆記本寫滿了字。“用‘深山純天然’做招牌,設計素凈包裝,讓罐子里的蜜會‘說話’。”“拍搖蜜的短視頻,讓城里人體會三次過濾的用心。”“找物流公司談批量運輸,認養蜂箱的法子或許行 —— 城里人線上認養,咱們定期寄蜜,心里踏實。”
張場長聽著,眉頭漸漸松開。他想起博物館里那枚銅蠶,老手藝借新技術重煥生機;想起陶俑商隊的航線,不就是古人的 “物流網”?或許,這蜜香真能循著文脈的流向,走出大山。“要是成了,年輕人就愿意回來了。” 他望著遠處云霧散開的山口,語氣里有了新的盼頭。
尾聲:詞韻里的振興 暮色漫上山崗時,實踐團的隊旗在蜂場旁輕揚。從博物館里讀懂的生態密碼與文脈基因,正被他們釀成具體的方案 —— 鄉村振興從不是宏大的口號,而是鎏金銅蠶的古今相續,是石斧鑿痕里的生生不息,是蜂蜜罐里的生計與希冀。
這群青年知道,他們寫下的不僅是幫扶方案,更是一首秦巴山區的 “振興詞”:以文脈為韻,以生態為詞,讓蜜香與千年故事,在新時代的風里,緩緩流傳。